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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分卷 第八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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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回 (第2/3页)

说:“赐食过丰,臣还能带回去,以便臣母同沾恩荣。”

    皇帝不作声,忽然叹了口气,然后向首领太监说道:“你们都出去。”

    登太监退出以后,皇帝在炕上作了下来,命方观承站着说话,他的身材矮小,站着也仅及坐着的皇帝之肩。

    “你还记得吧,我接位那年,有一天看了恂郡王回来,跟你谈起的事。”

    方观承愣了一下,随即记起,恭敬的答道:“皇太后越来越不行了。”

    方观承也曾隐约听说,慈宁宫的御医,一天要请三次脉,太后娘家的弟妇---承恩公凌柱长子伊通阿之妻,本来每半月进宫省视一次,这一阵子常常奉诏入慈宁宫,每来都是宫门将下钥时,足见病势沉重。

    “皇太后原是带病延年,当初都以为朝不保夕,只以皇上、皇后纯孝,得享数年天下之养。万一不讳,皇太后必是含笑于天上,皇上也应无憾。”

    皇帝点点头说:“承恩公家,应该都看得出来我的一片心。不过---。他略停一下又说:“我刚才听了你的话,感触很深。”

    臣子之母,得以荣享天伦,天子之母,却不能不独处离宫。稍为皇帝设想,实在是情何以堪?方观承不由得有些激动了。“办理此事的步骤,曾面奏过,皇上如另无指示,臣今天就去看伊通阿。”方观承说:“伊通阿是明理的人,必能听臣的话。”

    “好!要机密。”

    “是。”方观承又说:“去接‘在热河的太后’,非内务府办差不可;应该跟谁接头,请旨。”

    “你跟海望商量。要快!”

    “是。”方观承停了一下,看皇帝别无指示,方始慢慢退了几步,跪安而出。一出来就到内务府,找到海望,摒人密探,“海公,”他说:“皇上派我跟你去看伊通阿,你知道是为什么?”这是试探,看他知道不知道“以伪作真”的计划?如果不知道,就得好好想一想如何跟他说明。因为海望此人,却如皇帝在口谕中所宣示的,“心地纯良,但识见平常。”这件机密大事,如果讲得不够清楚,发生误会,以至行事出错,那关系就太重了。

    “不就是要唱一出‘狸猫换太子’吗?海望答以隐喻。以宋真宗的李宸妃比做‘在热河的太后’,接着又说:“不过,我可不知道皇上派我去看伊通阿。”

    “现在我一传谕,海公不就知道了吗?皇上交待,要快!咱们什么时候去?”

    海望与凌柱都是皇亲国戚,平时常有往来,对凌柱家的情形很熟悉,沉吟了一会说:“承恩公疯瘫了,老大不大管事;他家是大奶奶当家,有事只跟老二商量,咱们不能找通大奶奶,不如跟老二,让他跟他嫂子去谈。”

    “原来海公跟他家是通家之好,那就容易着手了。”

    “不!话要你来说,因为只有你对这件事最清楚。”海望又问:“你跟他家有往来没有?”

    “没有。我只见过老大伊通阿。”方观承问说:“老二是叫伊松阿不是?”

    “不错。照这样看,你到他哪里去也不方便,只有在我那儿谈。晚上我请客。”

    正谈着时,天上已经飘雪;是初雪、也是瑞雪,更值得一赏。但伊松阿因为心情不好,天又下雪,婉谢邀约;海望只好再派亲信听差去面见伊松阿,说明有极要紧的事谈,伊松阿方始冒雪而来。其实方观承已先到了,经海望引见以后,伊松阿很客气的拉手问好,没有那种贵介公子骄踞的神色;但透出一脸的精明,方观承便不敢怠慢,言语之间,十分谨慎。

    “咱们是先谈事,后喝酒呢;还是边喝边谈?”海望看着伊松阿问。

    “看方先生的意思。”

    “那我就放肆,妄作主张了。先谈事吧!”

    密室是早就预备好的,在一个假山洞里,洞壁用油灰填实,刷上石灰水;地面也是油灰筑实砸光,铺垫极厚的狼皮褥子,关上两面厚重的木门,不但温暖如春,而且不虞隔墙有耳。三人围着一张紫檀长方矮几,席地而坐,方观承与伊松阿两对面,声音虽清也听得很清楚。

    “松二爷,你的脸色很不好,想来是因为皇太后圣体违和,心烦的缘故。”

    “是啊!”

    “皇上也是愁的眠食不安。”方观承问:“到底怎么样了?”

    “据我大嫂说,不过托日子而已。”

    “皇太后的病,”海望插嘴说道:“有好几年了。”

    “是的。”伊松阿说:“如说拖日子,这日子也拖得太久了。”

    “也许,”方观承说:“戴病延年,还有好些日子。”

    “难!”伊松阿摇摇头,越发忧形于色。

    看看是时候了,方观承便陡然问说:“松二爷,恕我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万一太后驾崩,你看皇上是不是找就会照看外家?”

    伊松阿无以为答;他先要捉摸方观承问这话的用意,想了半天反问一句:“你看呢?”

    “我不敢瞎猜。不过,我倒带了一篇文章在这里,松二爷不妨看看。”

    这篇文章是从国史馆中抄来的一篇“费扬古传”。字写得很大,句子点断;铺叙战功之处,多从简略;所详的是“天语褒奖”,以及所获得各种恩典。伊松阿以为其中有何重要的启示,所以很仔细的看完,结果大失所望,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这个结果便表现在他脸上,却早存于方观承心中,“松二爷,”他问:“你知道费扬古是什么人?”

    “不写得很明白吗?”伊松阿指着传记念叨:“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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