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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1/3页)
Chapter1精神病院的走廊很长
很多人说陆离是个冷情的人。
话不多,表情淡淡,往那一站,总是气场强大,自成世界。这样的性格来得奇怪,不肖父也不似母。
我偶尔在厨房帮陆太太摘菜,会听她抱怨说
“都怪他爸,起得什么破名字。当初不如听我的叫凯文,好听又洋气。”
陆太太是个洋气了一辈子的。
她精通扣扣,淘宝和MSN,喜欢穿菲拉格慕时装,喝圣伊内斯咖啡,听博马舍的《费加罗的婚礼》。睡前习惯喝半杯雪利美容,每周还要开两个小时车去学现代流派拉丁。
很洋气的陆太太认为是因为名字寓意不佳,致使陆离骨子里总仿佛带着一种孤寂。有时他不过安静的站在那里,就会带给人一种不敢去接近的感觉。
而我则暗自庆幸自己的名字讨了陆离的好。以至于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偶尔会在治疗的间隙和我说上两三句,缓解我寄人篱下的心理压力。
我渐渐地适应起在陆家做研究标本的生活。
但一个月后,爸妈上门来找陆大夫详谈,却显得非常失望。那会儿,我躲在客厅的门后面,偷听到我把对着陆大夫长长地叹气
“早知道这样,当时说什么要再生一个。”
我愣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涵义。
而陆太太却已经眉飞色舞
“现在要生来得及。老来子,老来子嘛。要不让老陆给你们配个偏方?”
她打趣说。
“胡闹!”
陆大夫笑叱。
房间里又是一片热闹的声音。
而我心却狠狠一跳,嘴巴干干的,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我不太敢再看爸妈脸上的神情,慌张扭过来头。背后,陆离正端着一盘点心站着。他听到了。肯定是听到了。走廊里的光线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脸,却明显能够感觉到他投过来地目光。
淡淡的,冷冷的,但却仿佛有几分担心。
“你饿么?”
他难得友好地把那盘点心往我面前送了送,声音极轻,几乎只有口型。
我却没关顾地觉得恼羞成怒。
恼什么怒什么也说不上来,大概就像是被他发现了我的什么不太好的秘密。
我用双手胡乱推开。
那盘点心被打翻,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知道不好,撒腿就跑了,声音却引起了大人们的注意。
陆太太在里面不耐烦地喊了一句
“小月,又怎么啦?”
我脚步一顿。
背后的走廊里,陆离平缓地回答
“是我。”他似乎在朝我望,又说“点心被我打翻了。”
在这次小小的偷听事件里,我和陆离就成了主从犯。
我们仿佛因此又熟络一点。
早上见面,他会跟我说声“早”。
晚上睡前,他会和我说“去睡觉”。
偶尔在饭桌上我夹太多排骨,还会突然冒出一句
“素菜对身体有好处。”
我郁卒,很怀疑觉得他是讽刺我的体重。
那时候,陆大夫家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桃树。
夏天,蝉声嘶鸣不绝。小月姐和陆太太厌烦得每天抱怨,我却常爱站在下面仰着头发呆。
——何必聒聒?不过是一个夏天。
自从抑郁,我尤其擅长抒情。
我每天都去抒情抒情,直至有天陆离经过,忽然给我背了段《本草纲目》里蝉蜕的营养价值。末了打量我那喝药喝得如团子般的脸,很严肃地提醒
“蛋白质太高的东西,青春期最好不要多吃。”
我泪奔。以后再没脸在树下感怀岁月之无情。
我在陆家忧郁地生活,不知不觉,到了呆萌范儿的齐刘海也长的时候。因为它颇有往贞子恐怖风方向发展的趋势,下午没什么事儿干,我于是悄悄把厨房里的剪刀拿到房间去修剪。
我把脸贴在房间的小镜子上,反复比量。
陆离此时经过我房门口,像发疯似得冲进来。
那时唯一一次我见他那样激动。
他身上挂着风,一双狭长的眼睛狠狠瞪着我,用手抢我的剪子。我吓傻了,下意识撤回手,结果剪刀戳到他手心上,霎时一片刺眼的殷红。
“你干什么呢?”
他质问我。
声音里没有尖锐或者批判,就和那只汩汩冒出血一样,平稳而镇定。
“我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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