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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京门风月 第七十七章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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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门风月 第七十七章聘礼 (第2/3页)

凌厉害得心有余悸躲在一旁的侍墨以及站在屋外门口哭丧着脸的听言,都齐齐屏住呼吸,屋内屋外,除了秦铮拿着梳子梳头发出的丝丝沙沙声响,再没有半丝声音。

    寂静,梳头发的声音被衬托得分外清晰。

    谢芳华的心口随着秦铮手的动作跳了挑,之后透过镜子看着他清俊面无表情的脸,那跳跃的地方又攸地冷却平静。

    大概是足足用了两柱香的时间,秦铮给谢芳华梳了一个有些歪斜的云鬓。

    谢芳华怒气早已经在寂静被磨得消散殆尽,看着镜子皱眉,不满地道,“你这是梳得什么头?歪扭七八的,我怎么能顶着这样的头发出去?”

    秦铮看着镜的人儿,美好的容颜雅致如画,可是歪斜的云鬓的确为她减去了两分美感,他面无表情的脸染了一抹不自然,撇开头,解释道,“一回生二回熟,我多练习几次,不这样了。今日……你且先将了吧!”

    谢芳华瞪眼,“不行!我凭什么将?重梳!”他不是要梳吗?让他梳个够!

    秦铮眸光闪了闪,扭回头,问她,“真重梳?”

    “嗯!”谢芳华肯定地点头。

    “好,那重梳吧!”秦铮伸手,轻轻撤了簪子,勾弄几下,一头费劲梳好的青丝披散开来。他重新拿起梳子,重头梳起。

    谢芳华闭眼睛,等着他慢慢地梳。

    谢墨含看着二人,暗自摇摇头,两人如此,显然容不得别人插手,算他身为哥哥,但是一个是妹妹,一个是秦铮,他算插手,也拦不住化解不开,只能走到一旁椅子坐下。

    侍画醒过神,给侍墨使了个颜色,侍墨立即出了房门,她走到桌前为谢墨含斟了一杯茶,也悄悄地出了房门。

    谢墨含慢慢地喝着茶,同时耐心地等着二人。

    门外听言见此张了张嘴,又乖觉地闭,忽然觉得公子怕是魔怔了,不知道从何时起,公子忽然近起女色来了,一个是听音,一个是忠勇侯府的小姐。过年这几日,公子给听音了三日假,她似乎人间消失了一般,而公子却得了个圣旨赐婚的未婚妻。

    两盏茶后,秦铮重新给谢芳华梳了一个云髻,放下手,对她道,“睁开眼睛看看,这回可满意?”

    谢芳华睁开眼睛,看向镜子里,的确是一回生二回熟,这回秦铮第一次时梳得好多了,云鬓很正,不歪不斜,但是她偏偏不想满意,皱眉道,“太紧了,我头皮不舒服。”

    谢墨含喝茶的动作顿了顿。

    “那再重新梳!”秦铮轻巧地扯掉了簪子,转眼一头青丝滑下,他二话不说,重新梳了起来,面色没有丝毫不耐烦。

    谢芳华重新闭眼睛等着他梳好。

    听言在门外唏嘘了一声,除了听音,他还没见过公子对谁如此言听计从,难道出来一个例外会有第二个例外?忠勇侯府的小姐也会是公子的例外?

    谢墨含重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开口发表意见。

    又过了两盏茶后,秦铮重新梳好了一头云髻,这一次的自然是不歪不斜同时不紧绷,且根根青丝被缠绕得极其乖巧,没有任何一根青丝落下。

    “再睁开眼睛看看,这回如何?”秦铮对谢芳华询问。

    谢芳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心暗自腹徘,人若是聪明,果然是做什么会什么,但是她偏偏鸡蛋里挑骨头,看看他耐性到底有多少。撇嘴道,“的确是不歪不斜不扭七扭八也不紧绷,但是被你梳了三次,我看着这个样式的云鬓都腻了,不想要这个了。”

    秦铮挑眉,“那重新换一个样式给你!”话落,随手扯掉了簪子和发带,一头青丝散下。且很是干脆,没有任何不满。

    谢芳华再度闭了眼睛等着。

    听言张大了嘴巴,半响,连喘气都忘了。这不是明摆着忠勇侯府的芳华小姐在折腾公子吗?可是向来都只有他折腾别人的份儿,哪里容得别人折腾他?怎么今日任人随意折腾了?

    谢墨含放下茶盏,也有些看不过去了,但到底是没说话。

    又是两盏茶后,秦铮重新换了个云鬓,对谢芳华道,“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是不同样式的。你觉得怎样?”

    谢芳华睁开眼睛,这回的确是换了新的样式,青丝盘成了数遭,高高起挽起,露出她纤细的脖颈,虽然珠翠未戴,但是分外娇人,她抿起嘴角,沉默片刻,说道,“昨日英亲王妃来忠勇侯府时不是梳的这个头吗?如今放在我脑袋,你不觉得太……”

    “这个我竟忘了,那重来!”秦铮不等她说完,勾手撤掉了簪子,一头青丝滑落。

    谢墨含扭开头,看向窗外。

    听言默默地背转过身子,看着外面的天空,怀疑里面的人他家公子吗?他莫不是找错人了?里面那个人只不过是披了公子的皮囊而已。否则怎么能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没发作呢!

    秦铮依然没有丝毫不耐,重新拿起梳子,继续换了一个样式梳头。

    谢芳华这回没闭眼睛,见他动作越发的流畅,丝毫不扯疼她头皮,更不扯掉她一根半根头发,南秦京城贵裔的公子哥里,尤其是秦铮这样的高门贵裔公子,谁会动手干侍候的活?他们觉得这是低下一等。自古以来,男人的手除了拿书卷笔墨便是骑马拿剑,可是偏偏有这样一个人,处处不理会世俗规矩,固执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论身份和地位。

    又是两盏茶时间,秦铮在谢芳华的目光下重新梳好一头青丝云鬓,看着她道,“这次如何?你若是不满意,我们可以再换。”话落,他柔和地补充道,“我自小看兰姨给我娘梳头,她会的所有样式,我都会,开始不熟练,但是次数多了,也熟练了。开始梳不好,但是梳得多了,也梳得好了。”

    谢芳华看着镜子不说话。

    谢墨含终于回过身,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再梳的话,过了早膳的时间了。”

    秦铮扭头瞅了谢墨含一眼,手按在谢芳华的肩,微微一笑,“过了早膳的时间又有什么关系?爷不饿!”

    “你不饿我饿了,这样吧!”谢芳华终于败下阵来,无聊地摆摆手,她的好脾性遇到秦铮总要打个对折。这个人是有本事让她即便气不是怒也不是。

    “好,那听你的。”秦铮扔了梳子,转身走到谢墨含对面坐下,对他道,“给我倒一杯茶!”

    谢墨含笑着看了他一眼,动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秦铮大约是真的渴了,不顾茶热,端起来一饮而尽,之后放下杯子,毫不客气地指使谢墨含,“再来一杯。”

    谢墨含又给他倒了一杯。

    秦铮再度一饮而尽,之后放下茶盏,虽然没说话,但是手又指了指空杯子。

    谢墨含意会,又给他满了一杯。

    秦铮又喝了,见谢墨含依然拿着茶壶,他摆摆手,“不要了!”

    谢墨含放下茶壶,看了谢芳华一眼,见她已经从镜子前站起身,对她道,“既然早膳的时间已经过了,不必去爷爷那里折腾了,在这里用膳吧!”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兄想吃什么?”谢墨含问秦铮。

    “随意!”秦铮揉揉手腕,丢出两个字。

    谢墨含看了他手腕一眼,拿了那么长时间梳子,手腕不疼才怪。他忍住笑意,对外面吩咐,“去端早膳来这里!”

    “是!”侍画、侍墨应声,连忙去了。

    听言在门口纠葛半响,觉得公子已经不是以前的公子了,若是他还想留在他身边吃穿不愁什么烦心事儿也不用做不用想的话,那么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于是,他趁机立即道,“两位姐姐,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帮忙端早膳吧!”

    侍画、侍墨脚步一顿,对看一眼,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我在我们英亲王府的落梅居里,端菜端饭的活干了多年,熟得很。”听言道。

    侍画、侍墨没听见里面有人反驳,基于他是铮二公子的小厮,齐齐点了点头。

    听言立即乐呵呵地跟在二人身后去了厨房。

    谢芳华向外看了一眼,清河崔氏来人抓听言回去,尤其来的人还是听言的亲生父亲,也是清河崔氏的二老爷,今日是大年初二,如此刚过了年急急赶来京城,难道是清河崔氏有了什么变动不成?否则,不管听言多年,为何如今如此急迫地要听言回去?算要回去,也该不在这一时半刻而已。

    秦铮看了谢芳华一眼,对她指了指他身边的椅子。

    谢芳华对于他的反客为主白了一眼,坐在了谢墨含身边。

    秦铮没得她好脸色,也不以为意。

    谢墨含对于这二人如今如此僵硬的相处情形也是有预料的,他的妹妹多年来,一直在无名山,养成了沉静稳重有些孤寡的性子,同时也养成了对感情淡漠凉薄的姿态。除了亲人,怕是很难有什么情感让她触动牵扯,而秦铮则是霸道张狂,只要认准一件事情势在必得,性情莫测,阴晴不定。多年来虽然看似呼朋引伴,但是骨子里的孤傲和孤僻能让他费尽心思寻人相处的时候少之又少。所以,这样的两个人,如今撞在一处,纠缠在一起,可想而知。

    一个是恨不得退避三舍,躲瘟神一般地躲着一个人不想靠近。

    一个是恨不得步步紧逼,日日缠着看着搁在眼前才放心一个人。

    这样两个人,他都觉得头疼,但同时又觉得,若不是这样的秦铮,又有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妹妹打开心门?

    一时间竟觉得这一场婚约不知是对还是错了!

    “哥哥,你今日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吗?”谢芳华伸手去拿茶壶,打算倒一杯水,秦铮抢先一步拿到手里,给她斟了一杯水递给她。她看了秦铮一眼,默默地接了过来。

    谢墨含将二人动作看在眼里,笑了笑,“今日本来昨日定了让钱家班子再开唱,英亲王妃和六婶母继续听戏,可是早英亲王妃派人来传话,说今日英亲王府有客到访,不方便再过来,改日再来,我没有什么事情了。”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兄呢?听说英亲王府来的客人是清河崔氏的人,你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谢墨含看向秦铮。

    秦铮嗤了一声,不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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