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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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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9 章 (第2/3页)

的主观意愿为转移,是完全客观存在的。

    昨晚他一晚没睡好,大约也是习惯了从前在惇本殿中,那暖和又平和的环境,此地一比便显得既热又燥。

    说句糙话,永嗔在宫里被养娇了——虽然他已经算得上是众皇子中,最不安分挨罚最多的一个。

    永嗔索性扔了汤匙,捧起碗来,咕咚咕咚把那米粥灌入口中,伸长脖子努力往下咽。

    莲溪在一旁看着,背过身去悄悄擦眼泪。

    雪里红又干又涩,腌的老了,咸的发齁。

    永嗔强迫自己夹了两根,剩下的实在吃不下去,铁青着脸色撑了半天,皱眉推开了盛菜的碗碟。

    亲兵收了碗筷退下。

    莲溪擦好眼泪,笑道:“毓庆宫来信,我给您收在书桌上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永嗔腾地跃起,快步走到书桌旁,扫了一眼将一则明黄封皮的信抄在手中。

    永嗔从怀中取出薄如蝉翼的袖刀,平压着封口处,小心翼翼开了信封,抽出里面雪白柔亮的信笺来。

    信上一笔从容清雅的隶书,正是太子哥哥亲笔。

    写信之时,已是两个月前。

    那是永嗔离开都中的第二天。

    太子永湛独自在惇本殿东间批阅奏折。

    香鼎里烟雾袅袅而起,微凉发苦的安息香溢满一室,东边壁上的金挂钟“咔哒咔哒”走着,太监宫女一声咳喘不闻。

    整座毓庆宫静得吓人,有一点神秘,又有一点死气。

    唯有太子笔端拂过纸面,发出轻微连贯的擦蹭声,恍惚间好似有人在陪伴他一般。

    一摞奏折见底,太子永湛起身徐徐踱步,活动筋骨,一抬眼望见对面空了的西间卧房,不觉神色一黯。

    他缓缓垂了睫毛,漫无目的地扫视过书桌案上——忽然看到一物,竟轻笑出声。

    那物也没甚稀罕处,不过是一页宣纸上书了论语为政篇里的“君子不器”一语。

    写字之人虽然笔力尚且稚嫩,然而笔画辗转腾挪间,已然显出遒劲之力。

    写下这四个字的,不是别人,正是永嗔。

    原来出城那日,永嗔在惇本殿与太子哥哥作别。

    此一去分隔千里,往来书信都要旬月才至,相对而坐,不禁都有些伤感。

    永嗔见不得太子哥哥发愁难过,因灵机一动,先写了这“君子不器”四字,推给太子哥哥看。

    太子永湛见了,不明所以,以目询问。

    永嗔狡黠一笑,掩器字下两口,成“君子不哭”以相示。

    太子永湛被他逗得一乐,这才舒展了眉宇。

    于是当日在惇本殿中,兄弟二人竟是笑着作别的。

    第二日,惇本殿中只剩了太子永湛一人,他睹字思人,一笑过后难免悲意更甚,又因隆冬天寒,染了时疾,入夜时分便发起烧来。

    初时还无人察觉,太子永湛如常处理完一日政务,写了“君子不器”四字封好派人追着幼弟送去,至晚间还与往日一般用了晚膳——却是吃下去便吐了出来。

    这一下子唬得众人慌了神,忙有太监就要去传太医,却是被苏淡墨拦住了。

    “传了来殿下也不看的。”苏淡墨心里发焦,胡乱摆着拂尘赶人。

    太子永湛虽是高烧,脸色潮红,却一丝不乱,只从行事上绝对看不出他在发烧;病到这种境况,他只如常睡下,明明高烧,汗却发不出来,熬得双唇发紫,吓得苏淡墨也要掉泪。

    “孤睡一觉便好。”太子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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