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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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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8 (第2/3页)

    莲溪愣了愣,有点难以置信,“爷您不是可怜他冷么?”

    “唔,那是一个方面。”永嗔想起那日情景,“若只是可怜他冷,让小太监回去取件棉外衣给他也就尽够了。可是要赚人心,总得把自己身上的给了才够劲。”他摸了摸袖口的兔毛,怀念道:“说起来,我还真挺舍不得的——那件青狐裘可是照着太子哥哥的白狐裘做的,样子厚薄一模一样……”

    就听外面脚步声响,太子永湛笑道:“那白狐裘你若喜欢,拿去便是。”

    永嗔从太师椅上跳起来,先叫道;“太子哥哥你回来啦。”又记起桌上物,转身捧起帕子,把那剥好的瓜子与榛果托到太子永湛跟前去,“我今儿出宫,打‘秦五香’铺子跟前过,买了两袋,你尝尝?香!还补气血呢……”

    太子永湛捻了一点在指间,略尝了尝,笑道:“果然不错。”却也不肯多吃。

    永嗔满含期待看着,见他只用了一点,卖乖道:“好哥哥,都是我亲自剥的呢——你再尝一点好不好?”

    太子永湛还没说话,一旁副太监总管张德如先笑道:“好十七爷,您这一天下来,从早上的百合粥,到晌午的果盘,再到这会儿的瓜子榛果——太子爷竟是不用吃饭,净吃零嘴了,这可不成。”他是景隆帝换给太子的人,专门负责太子的饮食起居,少穿一件衣服,多吃两筷子菜,他都跟要死了爹娘一样大惊小怪。

    永嗔看这张德如不顺眼久已,碍着他是景隆帝派来的人,一直敬而远之。

    在关注太子饮食起居方面,这张德如就是景隆帝的化身。

    在这方面,驳斥张德如,跟顶撞景隆帝是没有太大差别的。

    听张德如这般说,永嗔恼起来,却不想让太子哥哥夹在中间难做,因此只作没听到,又笑嘻嘻跟莲溪说话。

    太子永湛眉头微蹙,低声吩咐道:“你且退下,以后惇本殿只让苏淡墨跟着伺候就是。”

    张德如微微一愣,不情不愿应着下去。

    永嗔便就着帕子将那瓜子榛果包起来,笑道:“你这会儿吃不下,我也不强你,只给你放起来。若你晚上批奏章,搁笔略歇歇的时候,想起来就捡两枚,只当吃个趣味也好……”

    太子哥哥从不吃药,只能靠食补了。

    太子永湛只是笑,大概是觉得幼弟叮嘱自己很有趣——像个小大人似的。

    永嗔看着他笑,忽然计上心来,拍掌叫了一声,喊莲溪过来,如此这般交待一番。

    一时莲溪出去办事,太子永湛笑得撑住椅背,隔空点点永嗔,叹道:“小小年纪,如此鬼精。”

    永嗔猴上来,笑嘻嘻道:“还不都是哥哥教得好?”

    太子永湛却不敢认,笑道:“我何曾教过你这些?”

    原来那永嗔肉疼自己花银子请翰林写参本,转念一想,他这边着急事情闹不大——有人比他更急呢!

    毕竟李胖子那边已经发动了第一轮攻击,投入成本早已超过他,却见一波火药压去,半点水花没起——岂不是比他更着急?

    更何况永嗔是自己的买卖,自己说了算;那李胖子可是要跟上头的人交代的。

    旬月一过,背后的人问起来——哦,户部的闷亏也吃了,你家也给查检了,连张衍庆这么大的翰林都请了,一点成效都没有?还能不能行了?

    比他更急的人,自然更舍得花银子——况且据说那李胖子本身就是个土财主。

    管他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

    那李胖子既然养了许多陪玩作鸳鸯戏的清客,可以突破的点就会比较多。

    那些清客里头,定然会有养了姘头的,又或喜往青楼逛去的。

    这些小喽啰自然不会注意保护个人信息。

    莲溪往外头打听了一遭,晚上就带回来三四个备选名额。

    永嗔灯下挑拣了一番,最后拟定了一个叫裴维安的。

    这裴维安年四十又三,亡妻留下两子,原本从青楼里买了一个妾柳氏,这柳氏跟了他最贫寒的几年,帮他抚育两个孩子;可是裴维安一直不得志,家里难以维系,柳氏便又请去,重操旧业。如今忽忽十年过去,裴维安终于在李尚德府上谋得个吃饭位置,虽不算稳固,又与柳氏重温鸾梦,却只是不肯再迎柳氏回家。

    这柳氏年纪既大,见裴维安起势,定然愿随心切;裴维安至今不曾中第,与李府休戚相关,李胖子一倒,他就得喝西北风;李胖子不倒,只怕也容不了这个吃闲饭的太久,到时候裴维安还是得喝西北风——所以不管出于真情还是假意,裴维安想要为李胖子分忧解难的心也是迫切的。

    定下了人选,莲溪这便安排下去,柳氏身边的小丫头一个桃子便买通了。

    这日柳氏对镜梳妆,愁上心头,那小丫头便道:“奶奶整日发愁那裴郎君还不迎您回去,何不问问红姨娘。那红姨娘原也是这楼里出去的,如今正正经经做了刘大爷家的姨娘,他家又没有夫人,这姨娘跟夫人差别竟也不大……”

    柳氏如今是“病急乱投医”,她韶华不再,越发感觉时光无情,因苦恼道:“你说的虽好,我却与那红姨娘素无交情的……”

    小丫头笑道:“这有何难?我干娘的把姐妹就是跟了红姨娘出去的翠姑姑。”

    于是牵起线来,这柳氏便见了红姨娘。

    那红姨娘虽然做了侯府大管家的主,却很是平易近人,听柳氏说明来意,笑道:“咱们同是那楼里出来的,相逢何必曾相识。能出来一个都是好的。你说的那裴郎君,今时不比往日,从前只要你养好了孩子,便是功劳;如今他既然在李府站稳了脚跟,你又有求去这一段过节,自然要有更多好处他才肯迎你回去——这天底下的男人啊,才最是薄幸好利的。”

    柳氏忙笑道:“姐姐说的极是。只是我却也不知还有什么能与他……”

    红姨娘笑道:“你且暗暗问他如今外头事上可有什么难处,回头你竟能给他解了——岂不是大功一件,要令他对你刮目相看的。”

    柳氏犹疑道:“姐姐这法子虽好,我只怕学不来……”

    红姨娘是个爽利人,闻言拍着她的手,笑道:“你只管问了来,我与你出主意。”

    柳氏只好信她。

    这裴维安虽然不肯迎她进门,却是三五日便要往柳氏那里去的。

    三本两盏淡酒过后,柳氏伏低做小一问,果然竟得了,便忙往红姨娘处讨主意。

    红姨娘正等她撞上门来,忙如此这般交代了。

    那李尚德正苦于毫无进展之时,却有一个叫裴维安的清客出了主意。这裴维安平日也不如何出头,年近四十五还没中进士,料得将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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