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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8 太子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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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8 太子篇(上) (第2/3页)

一时两人寒暄毕了,却见十八皇子永叶仰着脸在景隆帝跟前儿背书,“皇祖有训,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童声清脆,竟是《尚书·五子之歌》。

    《尚书》固然是贵族子弟与学者必读的大经**,却更是帝王学习为君之道的典籍。

    景隆帝大笑,夸赞道:“何时将《尚书》都背了?连朕都不知。”

    太子永湛在侧含笑看着,见永沂若有所指地看过来,神色不变。

    景隆帝痛笑了一场,抚着幼子发顶,笑道:“皇儿早慧,不输乃兄啊。”这说的是与永叶一母同胞的勇郡王永嗔。皇帝叹了口气,道:“他若是再有你这份懂事,朕如今便不必如此为难。”

    此言一出,非但永沂面色大变,太子永湛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收了。

    惇本殿中,柳无华与方敖得知这番奏对,都有些惊讶。

    方敖道:“诚如当日臣告诫殿下之语,勇郡王永嗔早有武功,上一趟江南查案连文治也都齐了,又是贵妃之子、年纪轻轻。若不是他性情桀骜,时常违逆景隆帝圣意,只怕连您都要退一射之地、避其锋芒。”他顿了顿又道:“少年人性情跳脱原是天性,皇上也并不真以此为忤。假以时日,一旦勇郡王起心动念,行事稳重起来,只怕圣意有变。”

    柳无华道:“圣意只怕早已变了,如今不过举棋不定罢了。”

    太子永湛安静听着,忽而一笑,见二人住口向自己望来,便道:“永嗔的性子,哪里是能稳重起来的?”仿佛只是想一想,都觉可乐。

    柳无华与方敖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可奈何。

    柳无华转而道:“忠郡王殿下这番御前奏对,不痛不痒,瞧不出用意——反而叫人不安。”

    太子永湛轻声道:“十六弟素来谨慎。”若不谨慎,在德妃系轰然倒台的大戏中,他又是如何安然脱身的呢?他那两个一母同胞的哥哥都被高墙圈禁了,唯独他非但不曾得咎,反而接了去江南善后舞弊案的美差。

    “忠郡王府上的门客在东北挖人参,在铜矿上敲竹杠,这些都是暗中查实了的。”方敖耿直道:“何不写了节略,交由皇上圣断?”

    太子永湛轻轻摇头。

    柳无华道:“以忠郡王行事之谨慎,这事儿撑死了也只是断他一个门客,伤不到忠郡王自身。反倒是太子殿下出面检举弟弟门客,显得不能容人,若是再被忠郡王反咬一口,就更是难看了。”他望着太子殿下,悄声道:“不如请勇郡王出面——他一贯我行我素,闹出来也不过是再添一笔,无伤大雅……”

    太子永湛摇头,眉心深蹙,显然对这个提议颇为不满。

    柳无华便不再言语。

    一时方敖退下,太子永湛留柳无华单独说话。

    太子永湛绕着书桌缓缓踱步,垂首沉吟片刻,拿定主意,问道:“邹先生在十六弟府上过得如何?”他看着柳无华,“这两日你寻机会见他一面。”

    这枚棋子埋下数年,也到了上阵厮杀之时。

    柳无华体会到此中深意,有些激动,望着太子殿下又有些担心,道:“真到铤而走险之时了?”

    太子永湛仰脸沉思,慢慢道:“父皇这二年来,心思越发难以捉摸了,待孤更是时远时近。只怕圣意已不在孤身上,只是如今还未择定后继之人,所以勉强维系着这份局面罢了。若不当机立断,孤就太被动了。”他摩挲着腰间佩的双玉环,淡淡道:“当务之急,一则破了十六弟的谨慎;二则……”

    一阵令人窒息的空白。

    “二则,要防圣意落在淑贵妃所出之子身上。”太子永湛眸色淡漠,神色冰冷。

    柳无华竟不敢问这所谓的“淑贵妃所出之子”指的是勇郡王永嗔还是十八皇子永叶,抑或二者兼而有之。

    “下去传人,要十七弟即刻来东宫一趟。”太子永湛待柳无华退出去,自己在太师椅上坐定,低头见自己扶着双玉环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才觉出胸中的怒气来。

    这一腔冰冷的怒气,是冲着淑贵妃去的。

    他深知永嗔一心向着自己,然而架不住做母亲的蛊惑。他绝不允许有人蛊惑永嗔脱离自己一系,哪怕是生母也不行。从前永嗔因为查账被父皇发落,赌气去西北之时,淑贵妃就曾劝过永嗔明哲保身。自那以后,他明里暗里警告过淑贵妃几次。

    谁知淑贵妃自得了幼子,竟索性便对永嗔避而不见了。

    这越发令太子永湛不悦。

    这二年来,淑贵妃更是拿永叶在父皇跟前儿邀好,看着刺眼的不只他永湛一人。自德妃系垮台,皇位之争表面看似平静了,实则底下越发水深险恶。弄不好,一个永叶填进去不够,连永嗔也要受牵连。如今他要起手占先机,因永嗔的缘故,难免投鼠忌器。

    京都波诡云谲,永嗔又是性情中人,倒是想个法子,让他暂离京都为妙。只是这二年,为避父皇忌讳,他们兄弟二人也许久没能好好在一块说过话了,乍然唤了做弟弟的来,就要他离京,只怕显得不近人情。太子永湛长叹一声,吐出胸中郁气。

    正想着,就听惇本殿外人语渐起、脚步声渐近,知是永嗔到了。太子永湛望一眼墙角的落地自鸣钟,不过小半个时辰,永嗔冒雪而来,来得这般快。想到要同永嗔说的话,太子永湛心思越发沉重起来。

    “哥哥唤我?”永嗔一头闯进书房来,风风火火的模样一如从前。他仔细打量着太子永湛神色,笑道:“哥哥看着,似是比中秋节时更白了几分——可见闭门不出可美姿容。”

    太子永湛心中有事,只嘴角翘了翘,单刀直入,自忠郡王今日的御前奏对说起。说到永叶背诗一事,太子永湛委婉道:“得空去给淑母妃请趟安吧。”他看着永嗔坐在那里、面色从惶恐到冰冷,却亦无话可说。有些事情、有些情绪,是言语无能为力的。

    然而到底是从小亲手带大的弟弟,见他面色苍白惶惶然坐在那里,岂有不心疼的?

    “不必多言,我信你。”太子永湛拍拍永嗔的肩膀,手落下来,顺势将他前襟的那几粒落雪融成的水滴拂去,“这是为了永叶好。”也是为你好。

    待永嗔返身出门,太子永湛心中犹豫,直看他走到门槛处,终于狠下心来道:“你也久在京中了。前几日韩将军奏折报来,正是需要人手之时——你可愿往?回去想想。”见永嗔背影瞬间僵住,太子永湛不忍再看,别过头去。

    半响,太子永湛转过脸来,只见门口空空落落,早已人去阶空,唯有这冬的初雪飘飘洒洒落下来,无穷无尽,不可断绝……

    大约此前景隆帝也忌惮有永嗔在侧,不好对太子永湛制衡。永嗔一走,京都的形势越发严峻起来。这日太子永湛如常要出毓庆宫给景隆帝早起请安,谁知人刚走出惇本殿,就被两位陌生面容的护卫长拦了回来。

    苏淡墨厉声喝道:“混账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拦太子殿下。”

    “标下步兵营校尉左迁隆,奉圣旨,依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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