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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 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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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 封赏 (第1/3页)

    太子永湛登基, 称“景渊帝”, 年号泰和。起兵谋反的忠君王永沂被高墙圈禁, 与他同母哥哥五皇子永澹落得同样下场。从属永沂的众党羽也被投入大牢, 等候审判。风暴过后, 朝廷上显出一派诡异的平静,像“先帝尸骨何在?”这样的问题,竟没有大臣敢问。

    大臣们不敢问, 永嗔却是敢的。他问的时候,人正侧躺在毓庆宫的床上, 隔着小拱门看耳房里新登基的景渊帝端坐书桌前批奏折。

    “至今也不知父皇下落,难道真叫十六那畜生给暗害了不成?”

    景渊帝永湛笑道:“你倒有精神想这些, 可是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

    当日回京救驾,永嗔不只身体受伤,精力耗损也很厉害, 是以被景渊帝留在宫中休养。此刻见问,永嗔忙道:“嗐, 那都是些皮肉小伤, 我睡上两觉起来变都好了, 再这么将养下去才真是要憋出病来!您看,我是不是能出宫了?”

    景渊帝永湛笔下不停,只笑道:“这倒好。下午的大朝会, 你便陪朕过去,也听听朕这登基第一遭,群臣都有何事要奏。”

    “众兄弟都去吗?”

    景渊帝永湛这才抬头望了他一眼, 轻笑道:“怎得有此一问。虽都是兄弟,余者怎能与你这擎天保驾的勇郡王相比?”

    永嗔亦望着他,有无数问题想问,最后却只是道:“皇上这些日子来越发消瘦了。”

    景渊帝永湛合上奏章,叹道:“为君难呐!”

    大朝会上,永嗔一入殿,便见到高台之上,原本该只有一张龙椅的地方,竟然在龙椅左下首又摆了一张紫檀太师椅。他跟随景渊帝永湛走到高台之下,便停下脚步,拾级而上的景渊帝永湛却半途回身示意他上前。

    永嗔再大胆妄为,行事恣意,也知道去坐龙椅旁的位置是大大不妥的。他扫视殿内,只见群臣俯首,无人敢看。正想着,已被景渊帝永湛握住了手,拉他上去。

    “这有什么?”新皇帝微笑着,按着他肩头让他坐在龙椅旁,自己缓缓在龙椅上坐下来,又笑道:“又不是要你坐在此处。”

    永嗔心中一颤,笑道:“从前老被父皇罚跪在底下,倒不敢往高处走了。”

    群臣问安,跪地山呼万岁。

    永嗔坐在高台之上,竟是生平第一回感受到坐立不安的滋味。

    大朝会第一宗,便是论功行赏。在忠君王谋反一案中,凡是忠君爱国的,都各有封赏;便是普通大臣,也都升了半级,也是抚慰众人受惊遭难一事。由永嗔带领来勤王的军队更是风光无限,各级首领都越级提拔。

    一时群臣议毕,景渊帝永湛道:“不只这些众人看得见的功臣要封赏,朕前日听方敖奏报,永沂起兵那夜,有个小人物也起了关键作用。当夜永沂手下逆贼把持了禁宫大门,勇郡王带兵救驾之时,若是不能及时攻破城门,只怕朕已经身首异处……”

    听景渊帝这么一说,永嗔也想起来了,当夜他杀入进攻之时,脑中也有过一闪念,那城门怎得破得如此容易?几乎是短兵相接的刹那间,城门就自里面打开了。

    “永嗔,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你在西北时带过的兵里有个叫张崂诗的?”

    永嗔微微一愣,笑道:“皇上说的可是人很瘦小,年纪又轻,为人也老实的那人?”他记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个兵,曾跟他入柔兰,“他是跟着臣弟吃过不少苦,后来回京,我见他年幼体弱,便给了他份文职,留他在京中当差了。”

    “朕前日亲自召见了他,人虽瘦小,却精神勇武。你留他在京中做文职,他却是一腔报国热血,自己又托人转去武职。后来阴错阳差,竟给永沂部下给找去了。你来勤王那夜,这张崂诗见是旧主,便从里面打开城门——这才救了朕一命啊。”

    永嗔强笑道:“这是他知道要忠君爱国,不可让逆贼永沂得手,便是韩大将军领兵来护驾,想必这张崂诗一样会开城门的。”

    景渊帝永湛微微一笑,道:“这张崂诗要好好封赏。朕看他做九门提督就很好。”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从一个守城门的小兵,一跃而成肩负整个京都安全的九门提督,一步登天也不过如此了。

    新封了尚书令的方敖出列道:“皇上,您的爱才之心虽切,然而检拔失度,对受赏之人只怕会变成坏事。再者朝廷封赏,自有章程,若今日因皇上一人之喜好,开了先例,今后恐难以为继。”

    永嗔从前跟这方敖不对付,这次听他发言,却是心中松了口气。

    方敖这一开口,那些颇感惊讶惶恐的大臣也都纷纷附议。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除了几个老成的大臣还未开口,竟是无人赞成。

    景渊帝永湛也不生气,静静听了半响,忽然点了新封的御史监察柳无华,问道:“柳爱卿,你怎么看?”

    柳无华步上前来,转身对着群臣道:“诸位大臣,柳某有一语想问。方才论功行赏,连这样一位守城门的小兵都有封赏。然而永沂谋反一案,功劳最大的那位,怎得诸位无人提及?”

    永嗔心中暗叫不好,就见柳无华手臂一伸,指向了自己。

    群臣寂然,半响,老尚书董绅颤颤巍巍道:“勇郡王所立的功劳,乃是擎天保驾之功,臣等怎敢妄议?恩自上出,全凭皇上旨意……”

    永嗔从太师椅上翻身下来,冲着景渊帝永湛就是一跪,朗声道:“正如董尚书所言,恩自上出,臣弟能长大成人,全是仰赖皇上洪恩。连命都是皇上给的,些微功劳又算什么?更不值得封赏了。”

    “你这却是说反了。”景渊帝永湛笑起来,声音不大,却令殿上众人听得清清楚楚,“朕这条命是你给保下来的。众臣大约不知,从前木兰秋狩猎场上,勇郡王也救过朕一命。算上这一次,已是第二遭。”他伸手去扶永嗔,指尖碰到永嗔额头,道:“怎得出了这么多汗?”又道:“起来,今日只论臣子的封赏,你跪下算什么?”

    永嗔心神不定地坐回太师椅上,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强笑道:“想来是伤后体虚。”

    “所以说要你在宫中多留几日,好生休养。”景渊帝永湛说着,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

    永嗔接过那明黄色的手帕,一时百感交集。

    底下柳无华道:“皇上封赏这张崂诗,自有皇上的道理。旁人不能体谅圣心倒也罢了,方敖方大人您可是跟随皇上多年的老臣了——怎得也不体谅呢?”

    方敖端方的脸上显出怒容来,眉棱骨一动,似乎要斥责,然而最终竟是什么都没说。

    殿中众臣看得清楚,时至今日,这新上任的御史监察柳无华柳大人,已是天子第一信臣。

    景渊帝永湛摆摆手,示意柳无华退下,语气温和道:“此事不必再议,张崂诗为九门提督,再寻有经验的武官给他为副手便是。”帝王的绝对权威,不容置疑。

    论功行赏暂告段落,紧跟着便是论罪惩处。

    朝臣列出了十六皇子永沂的三十七项大罪状,桩桩件件都是死罪。这真是滑稽,人得势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无所谓;一旦倒了,那真是众人推。

    尚书令方敖最后道:“逆贼永沂,赎罪并论,其罪万死不足辞其咎。臣等意见,当判斩立决,府中人丁一并论处。”

    老尚书董绅又颤颤巍巍道:“皇上宅心仁厚,只怕不忍见逆贼曝尸街头,那么赐这逆贼三尺白绫或是一盏鸩酒,也都是皇上洪恩。”

    想到当初也是少年得志的十六哥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永嗔却也忍不住唏嘘。

    景渊帝永湛道:“朕与永沂到底是兄弟,他一时糊涂,做出此等错事,朕痛心疾首。若是放到旁人身上,真是死不足惜。然而当年德妃与五皇子等联合金人谋反,父皇惩处了国舅等人,却只是将永澹高墙圈禁。如今朕不能亦不忍心处死永沂,将他与永澹关在一处便是了。”

    此言一出,连永嗔也是大为惊讶。他是了解太子哥哥的,虽然看起来温和,却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底下群臣也都惊疑不定。

    “皇上宅心仁厚,然而……”方敖等人还是力劝皇上赐死永沂,以防后患。

    “朝中方经动乱,不只诸位慌乱,便是底下的小吏也都心中惶惶。何必再给众人平添不安?从前永沂势大,诸位朝中为官,难免与他往来,现下永沂被圈,诸位也都担心他说点什么出来……”景渊帝永湛微微一笑,平和道:“这些朕都明白。为今之计,稳定人心最为重要。永沂到底是朕的兄弟,圈禁一生便也够了。至于他府中人丁,奴仆各自散去,妻妾发回本家,子女仍是皇室血脉,不可轻慢。”

    罪首永沂得逃一死,底下跟随的人可不是皇帝兄弟,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凡是参与谋反一事的臣子,无论官职大小,或处死,或流放。

    新皇上任第一次大朝会,软硬兼施,叫底下群臣都惊了一惊,除了从前的太子近臣,都是第一遭见着永湛的真手段。

    诸事议毕,群臣散去。

    景渊帝永湛要柳无华留下,对永嗔道:“朕知道这些日子要你留在宫中养伤,把你闷坏了。正有一桩差事要你去办。永沂虽然认罪,底下的人难免还有贼心不死的。已经收押的罪臣里,大理寺虽已审过一遍,朕到底不放心,况且还有永沂旧部与金人的联系,不要有什么后患才好。所以让你和柳无华往大理寺再走一趟,仔细查清。”

    柳无华笑道:“大理寺牢狱之地,腌臜不祥,臣去便是了。勇郡王旧伤未愈,千金之躯,如何使得?”

    永嗔不理会他,只对景渊帝永湛道:“臣弟领命。”

    景渊帝永湛微笑颔首,拍拍永嗔肩膀,道:“朕还留了几个重臣要见。等你回来,我们一起进晚膳。”说着当先往殿门外走去。

    柳无华与永嗔跟随在后,目送景渊帝永湛往南书房去后,彼此对视一眼。

    永嗔心中烦乱,先挪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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