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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 第96章 讲一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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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96章 讲一讲道理 (第2/3页)

“好!”

    杨顺水痛饮一杯酒,醉眼朦胧,哈哈大笑。

    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位当年让自己自惭形秽的年轻人,那人笑脸温和,总是让所有人都如沐春风。

    那人叫黄东升,曾经是最有希望成为南唐君主的男人,朝野赞誉,是世间一等一的读书种子。

    那个人,也是他杨顺水的表哥。

    杨顺水用力甩了甩脑袋,满脸狞笑,自言自语道:“你是这般谦谦君子,完美无瑕!结果又如何?还不是死了?!再看看我这个不成器的败家子,却是神仙也羡慕!知道我为何恨你吗?你若是与别人一样,打心底瞧不起我,也就罢了,为何偏偏要……”

    杨顺水小声呢喃,嗓音低沉,最终逐渐收起了狰狞笑意,恢复平静,眯起眼,啧啧说道:“也亏得皇子妃殉情得早,否则,嘿嘿……”

    京城权贵门户,都晓得杨顺水有三恨,一恨少年时代羞辱他的司马如玉,此人是中书令司马长懿的长孙,更是后来的状元郎司马如玉。

    二恨曾经打得杨顺水喊爹叫娘的傅扬,此人是南唐大将军傅象的二儿子,战功彪炳,年少就跟随父亲从军,虽然被好事者放在了京城公子第二的位置上,但是傅扬几乎极少入京,别说跟杨顺水这帮混世魔头混不到一起,就是交友遍天下的英国公之子祁常春,家世背景和傅扬在伯仲之间的南唐顶尖俊彦,据说也曾在傅扬那边碰壁吃瘪。上次跟随父亲入京面圣,杨顺水被人怂恿鼓吹,鬼迷心窍地去找傅扬麻烦,结果人家根本没有动用军中精锐扈从,一只手就打得杨顺水半死。

    三恨鎏京花魁韦蔚,她竟然宁肯不收一颗铜板,也愿意给一位贫寒士子敬酒,而不理睬愿意一掷千金的杨家大少。

    世人皆不知,杨顺水从年少时便深深隐藏在心底的,一桩生平最大恨事,是恨那个与人说话时总会带着温暖笑意的的男人。

    就在此时,一位心腹管事凑到杨顺水身边,卑躬屈膝附耳道:“公子,外边有个陌生女子,说要见你?”

    杨顺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气笑道:“就这种事情也来烦我,就不怕以后只能喝粥度日?”

    这名管事曾经因为一桩小事,被杨顺水一巴掌打得在空中旋转两圈,才摔落在地上,牙齿掉了好几颗,躲了小半个月才能见人,他小心翼翼苦着脸说道:“那年轻女子口气很大……”

    杨顺水抬手作势要打,吓得中年管事赶紧抱头,倒也不敢躲避,大概是想着用脑袋硬扛一记大耳光,总比被秋后算账舒服些。

    杨顺水哈哈大笑,收回手,“女子口气大,能打得过韦蔚那个臭婊子?行了,让那娘们趁早消失,爷今儿心情好,不与她一般见识。希冀着靠我来麻雀飞上枝头的女子,鎏京城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杨顺水突然问道:“那女子生得模样如何?”

    管事立即眉开眼笑,伸出大拇指,“小的正想说这一茬呢,长得那模样,是这个!要不然小的我岂敢打搅公子的雅兴!”

    杨顺水用手指点了点这个马屁精,“你去把那小婆娘领来,若是真有美玉质地的水准,你就等着打赏吧,只是黄金质地的话,当你功过相抵,纹银或是铜钱……哈哈,以你老马的火眼金睛,怎么都不至于如此瞎眼,滚吧!速去速来!”

    按照杨顺水这帮狐朋狗友的说法,女子分四种,美玉、黄金、白银和铜钱,逐级下降,至于头等品相的美玉,又细分三种,基本上鎏京城内的金枝玉叶和大家闺秀,都没能逃过他们这伙人的指手画脚,面容、身材、气质、学识、家世等等,都涵盖其中,美其名曰鎏京城内第一流的美色鉴赏大家。所以鎏京十几座大的青楼,花魁的名次,其实大半都是杨顺水这帮王公贵族子弟决定的。

    试想这么一群天塌下都能吃饱喝足的富贵人,不找点事情做做,难道还让他们去沙场厮杀不成?

    当众人听说有这么一号胆大包天的奇女子后,一个个兴奋得满脸涨红,有人说肯定是韦蔚亲自请罪来了,今夜要自荐枕席。还有人信誓旦旦说是户部詹侍郎家的那个娘们,放浪得很,她一天没男人就浑身难受,这些年鎏京城几乎处处都有她偷汉子的足迹。更有人说是带着血海深仇来的女侠,但哪怕是不共戴天之仇,只要见着了风流倜傥的杨大公子,立马不报仇了,乖乖脱下衣裳,被金屋藏娇。

    杨顺水心情舒畅,觉得今晚因为那个女子的横空出世,变得有趣极了。

    杨家别院占地广袤,甘露台又位于后方,约莫半炷香后,中年管事才领着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走来,与此同时,生性谨慎的管事也让几名侍卫尾随其后。虽说甘露台附近,专门有提供给各位世家子贴身扈从的休息场所,那些个沉默寡言的家族供奉,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但是管事服侍杨顺水多年,太清楚这个小圈子不成文的规矩了,很多纠纷矛盾,被打得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都不算啥,相反很多桀骜不驯的角色,甚至可以忍下来,但是如果是一不小心被打脸了,在鎏京公子哥里丢了人现了眼,那才是不死不休的死仇,就像杨顺水被青楼女子韦蔚当面拒绝,就属于这一类,如果不是她在京城有一群清流文臣庇护,杨顺水当夜就敢光明正大地将其凌辱至死。

    女子尚未走近,几乎所有人便是眼前一亮,虽然离着远,那在场众人哪个不是眼光毒辣的花丛老手,仅仅远观女子走路姿态,就可以准确判断出气韵高下。

    女子并没有那种姗姗而来的温婉感。

    她一步步行来,闲庭信步,竟是仿佛比天潢贵胄还要自信。

    当她走上甘露台的白玉台阶,真正露面后,一位出身邳国公的年轻人感慨道:“真是绝色。”

    从没有哪个女人,在这些名动京城的权贵公子注视下,如此气势凌人。

    以至于几乎没有人意识到,这名年轻女子,不合时宜地背负着一只古朴长匣。

    杨顺水遥遥望去,挺直腰杆,挥了挥手,甘露台上十数位舞乐歌姬,立即从两侧悄然离去。

    那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神色自若,环顾四周,望向甘露台的下方,似乎在找寻什么。

    一位身材壮实的黝黑汉子咧嘴傻乐呵,然后使劲招了招手,大声笑问道:“姑娘,你为何而来?瞧你细皮嫩肉的,要不要哥哥我来疼爱?鎏京城内,就属哥哥我最温柔了!”

    此人名叫哥舒雅,很奇怪,家族是正儿八经的郡望世族,父母更是南唐著名的夫妻双名士,结果偏偏生出了这么个怪胎,就连家族内都感到匪夷所思,更奇怪的是他母亲对这个最不成器的幼子,偏偏最为宠溺。哥舒这个冷门姓氏,在三百年前,还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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