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取舍 (第1/3页)

    沈天离自医院走廊路过一间又一间病房，着意的朝病房里看了几眼。

    这些曾经一度令到他焦头烂额的搁浅人，在乔逸的后续治疗下，虽还未有人醒来，却让旁观的人渐渐的透过他们隔着眼睑晃动的眼珠，和不断动弹的手指，感受到强烈的生命迹象。

    他松弛的朝乔逸一笑：“谢谢你，乔医生。”

    乔逸莞尔：“惭愧惭愧，明明是我亡羊补牢，这几天却白得大家一顿谢。”

    沈天离道：“亡羊补牢也要看天分。不，用乔医生的话来说，看天性。不是谁都有觉悟承担自己的过错。所以，谢谢你。”

    乔逸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感受到，沈天离对迟迟未归的丘灵愈发充满怨气。

    “怎么了？”沈天离也停了下来。

    乔逸宽慰道：“听劣徒说，这几年丘灵对你尊重有加，也帮你不少，却从未邀功，甘愿幕后。”

    沈天离苦笑：“尊重有加？里里外外的事情，其实外人看得片面，我却更了解她。无非希望事事踩我一头。我并不介意，介意的是她。”

    乔逸无奈：“沈警官，凡事往好的方面想。”

    沈天离：“还有好的一面？”

    乔逸语重心长：“当初在丘灵心里，认定了是沈峥杀害了他的父亲，认定了聂警官害死她的母亲，而你成全了他们逍遥法外。即使如此，她依然愿意长住本市，依然叫你一声哥哥，也依然愿意为你以身犯险。何况眼下事实调转，她仅仅一时难以接受。我同意齐少校的话，待她自己想明白，不用催也会出现。”

    沈天离：“希望是吧，你这些话，我听得太多了。”

    乔逸笑了笑：“好，那不谈这些。我们谈谈你PTSD的问题。”

    沈天离又头疼了，不自觉的又往前走：“我知道，在心理学家眼里，每个人多少都有点病。”

    乔逸跟上他：“相反，我从来不向自己抛书包。我只是建议，有也好，没有也好，沈警官要不要和Rainble一样，直接接受我的新方案，等你醒来，你就是自己的心理学家。”

    沈天离心动了，因为通过乔逸这几天的解释，他对这套被丘灵命名为“神统”的治疗方案极感兴趣，也想过亲身尝试，但看着久未醒来的Rainble，仍有顾虑。

    他直截了当问：“完成这套方案，前后总共需要多久？”

    乔逸道：“七天。”

    沈天离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又转过头道：“不行，我的副手现在无法工作，如果我也躺在病房里，不知道这七天里，茶馆还能做出什么事情，令本市警力蒸空。”

    乔逸尽可能带着开玩笑的语气道：“市民需要你，但市民不需要一个拿着枪永远打不中罪犯的你。”

    不知何故，沈天离这次没有生气，只是沉吟了一会儿，看着乔逸道：“来不及了。茶馆已经几乎把手伸到警方脸上。所以即便这套方案，能令醒来后的我变成X战警，我也必须最后一次，靠现在的我自己解决本市危机。”

    乔逸的神情古怪，忽然原地笑炸：“哈哈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沈天离：“什么意思？”

    乔逸将自己的手机拿给沈天离。

    屏幕打开的界面是丘灵的微信聊天窗口，最后一条文字信息写着：

    “乔老师，对不起，来不及了。即便神统能令醒来后的我变成X战警，我也必须最后一次，靠现在的我自己，尽最大努力抵制茶馆。”

    沈天离将手机还给他，十分不屑的笑了笑。

    但乔逸解读出沈天离的神情还有别的滞碍。

    果然，沈天离向他使了个眼色，带着他极自然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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