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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卷 身穿教袍的大帝 第2章 十里外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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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身穿教袍的大帝 第2章 十里外的教堂 (第2/3页)

    女孩们赶紧低头喝了口红茶。

    奥古斯丁不再说话,等她们喝完一杯红茶,说道:“早点休息,明天的女巫街还需要两位精神饱满的小主人。”

    少女不敢随意撒娇,喝完红茶,鞠躬致敬轻轻离去。奥古斯丁继续翻看《护教书》,脑中思考着两大家族的真实意图,费尔莫思和康斯坦德不同于那些人丁稀薄的皇室,拥有大量的优秀继承人,这些年老却睿智的巨人,比谁都清楚一个家庭最大的灾难,不是一时的失势,不是十大黄金家族排名从第七跌到第八或者第九,而是下一个掌舵者的孱弱无能,费尔莫思对任何一位直系继承人的栽培从诞生第一天起就开始付出惊人的关注,教父的选择,给子孙带来最优雅的礼仪官,最渊博的文学老师,当然还有强大的魔法老师和骑士,以及从小就安排好未来的婚姻,每一步都充满处世智慧,如同一位最精通帕雅战棋的棋手,熟稔规则和每一枚棋子的含义。而康斯坦德则更“粗野的有趣”,这个拥有龙族博物馆的善战者,对于继承人的筛选很直接简单,丢到一个个战场,谁活到最后,谁就是下一任掌控半人马徽章的家主,被提及最多的则是这个家族的主人往往是一些大人物的私生子,每一位伴随着杀戮上位的新家主都能够替家族注入更野蛮和血腥的色彩。可乌斯,短暂相处下来很文雅的年轻人,好像跟一般的半人马家族成员不同,至于那位祖思丽小姐,与乌斯的家族位置替换一下更合适,这两位与家族气质不符的亲戚,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寄托家族厚望的客人,意味着费尔莫思和康斯坦德的敷衍和不重视吗?奥古斯丁手指敲了敲《护教书》,恰好在一行字上:那些个短视的异端,哪怕身处最神圣的教堂,也看不到上帝。

    那个担任翻译官的夫人独自出现在书店门口,很礼仪地敲了敲门,不轻不重,刚好能够提醒奥古斯丁。

    奥古斯丁起身迎接,她柔声道:“刚刚散步到这里,希望没有打扰到大执政官阁下的阅读。”

    奥古斯丁后于她坐下,摇头道:“真的是很抱歉,桌上只有冷了的红茶。”

    夫人的言语和眼神永远充满令人信服的诚意,“您已经是很体贴周到的主人了,我很喜欢那盆雀舌栀子花和两本诗集,作为客人,如果再心怀不满,实在不是合格的客人。”

    奥古斯丁无奈道:“要是祖思丽小姐有夫人十分之一的理解就好了。”

    夫人轻轻一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延伸。她看了眼奥古斯丁已经合起的那本经院哲学书籍,询问道:“我能借阅一下吗?”

    奥古斯丁轻轻将《护教书》推到她面前,眨眼笑道:“当然。与人分享金币,可能不那么愉快,但分享知识,绝对是很快乐的事情。”

    夫人点头,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奥古斯丁看出来了,这位夫人,微笑,仅仅意味着不讨厌,但更隐蔽的小弧度嘴角,才证明她是真的开心。奥古斯丁有些缅怀深埋于心底的一些时光,但很快就收敛了这股思绪,重投战场。对,是战场。瑟特斯家族的复仇者迪米特曾说过,它的主人比它的家族瑟特斯,更像是不断从一个战场步入另一个战场,当时奥古斯丁自嘲回复道我可没有从一个王座坐上另外一个王座,亲王仆人微笑道:这只是时间问题。奥古斯丁很难去不喜欢这样的仆人。夫人只是翻了《护教书》的序言,便将书籍还给了奥古斯丁,很遗憾,这不是一本她会去花时间仔细阅读的书籍,这在奥古斯丁的预料中,所以他才让朱丽叶送去了一本《一根思想的芦苇》,而不是别的书籍。

    她不是个会将氛围冷场的对话者,找了个切入点,好奇问道:“冒昧问一个困扰我很长时间的问题,既然梵特兰蒂冈教廷第一本圣典明确说过‘不是那些念叨着主啊主啊的人,就能进入天国’,为何您当年所在的脉代奥拉,却比帝国任何一座修道院和神学院都更加苛求一日六次祷告?”

    奥古斯丁思考了片刻,平静道:“《福音书》第16卷第49句,‘不是说主啊主啊,就可进天国,而是那些承行天父旨意的人。’夫人,后半句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脉代奥拉之所以神圣,其实不在于一日六祷的艰苦形式,而是这种被一小撮人视作刻板僵硬的形式背后的‘承行天父旨意’,相信您知道,脉代奥拉建立以来,没有接受过任何捐赠,不参加任何欢宴,如果只是一代人的坚持,也许可以形容为另类的噱头,但这是传承了数百年的传统,从脉代奥拉走出来的圣徒,牧首和红衣大主教,哪怕位居高位,同样在离开修道院坚持这些繁琐的祷告,但这些祷告,往往是不被人重视和熟知的。”

    夫人笑问道:“您也一样吗?”

    奥古斯丁换了个角度回答:“当年我曾想偷懒,但被教父罚抄了无数遍的经书,不得不养成这个习惯。”

    夫人嘴角再度勾起,诚恳道:“《教诲》无愧任何高声的赞誉。”

    奥古斯丁微笑道:“那不是我教父所想要的。”

    “我很喜欢《教诲》那句‘凡高举自己的,必被贬抑;凡贬抑自己的,必被高举’。”夫人点了点头。任何一本书都是作者的自白,细心的读者可以借此窥探作者的内心世界,她就是这样的读者,所以她尊重写出《教诲》的那位圣徒。而此时,坐在她面前的年轻男人,是这本教廷经典的解释者,好奇心一直不重的她也难免有些小疑问,希望能够得到解答。奥古斯丁见她在一时间不准备询问,就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最后一袭教父缝制的教袍都已破损,何时才能将剩余五卷《教诲》公开发表?

    这个至今身份还是一团阴影的夫人转移到了一些更轻松的话题,奥古斯丁丰富游历和宽泛阅读让他应付得很轻松,这位夫人竟然对各个王国的行政体制都有了解,否则说不出奥古迦帝国只有五位固定的公爵头衔“巴伐利亚”“安徒生”“萨森”“勃兰登堡”和“斯蒂凡”,她对金雀花几位边戎伯爵的评价也很中肯,既有女性的柔和,也有旁观者的冷静,当话题由转到马匹,她甚至知道帝国西北特产的乌尔姆军马里的幼小孤驹被另外的母马寄养时,马夫用该“继母”的乳汁对幼驹进行涂抹,以此增加母马对孤驹的接收程度,她对几个帝国的宫廷生活也很了解,对《国富论》更是精通到熟知一词一句,随着一个个话题的伸展,奥古斯丁越来越欣赏这位知识面不仅限于优美诗集和骑士文学的夫人。

    轻快明亮的谈话结尾,话题重新转移到厚重却不沉重的宗教,这无疑是奥古斯丁最有发言权的领域,你看,这是一位多么心思细腻的聪慧夫人。

    她以疑惑的语气问道:“《教诲》告诉我们,我们的身体都是圣神的宫殿。那么那些被教廷判为异端的人呢?”

    这个探究已经涉及到《教诲》的后五卷,奥古斯丁犹豫了一下,用了一个含糊笼统的说法解释这个敏感问题:“他们只是在宫殿外的教堂丛林中迷路的羔羊,如果迷途知返,依然可以得到救赎。也许我们无法用言语和手势为那些近视的人指出十里外的教堂,但我们可以亲自带领他们走上正途,和他们一起。”

    夫人看向奥古斯丁,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专注地凝望他。

    奥古斯丁微笑道:“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是一个刚刚看完《护教书》的普通读者。”

    夫人笑容醉人,起身告辞。

    夫人走后,没有携带仆从的乌斯来了。

    是一位很坦诚的贵族继承人,“奥古斯丁表弟,我的家族想要知道您现在需不需要帮助,因为你已经是被康斯坦德认可的继承人,换一个更直接的说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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