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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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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绿衣 (第2/3页)

在宫中,不久我们这些人日日相见么”

    森叹了一口气“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

    她们一群宫女听见了随行巫者报声,连忙从屋内出来,站在宫室台阶下,躬身并袖行礼。

    重皎的白色长长衣摆从她们眼前拖过,他脱掉木屐走上回廊,回头问道“新夫人是昨夜溺水了”

    藤被问得懵了一下,还是森更冷静一些,上前一步,把头垂的更低,并拢双袖抬过头顶,细声道“是。婢只知夫人入宫路上,因惊马失足,在交鼓桥落水,救上来已溺水,来过几位救治了一番,但夫人一直没有清醒。”

    重皎简短的应了一下,拎起衣摆往主宫里去。

    宫女们鱼贯走上来,替他开门。

    他走进去,发现宫内的用物都很齐全,但也都不太华丽,楚宫宫室都是四面幛子可以打开通风的,榻摆在北侧,挂着帷幔和风铃。他走过去,毫不讲究礼节规矩的踩到脚踏上,一把掀开了帷幔。

    宫人跪在榻边,就看着重皎惊得竟“嗬”了一声,抬手一把捉住夫人的肩膀。

    床上躺着的瘦弱女子,呼吸平缓,双眼紧闭,颈上有泛青紫的指痕,若不是仔细分辨,简直就是荀师熟睡在那里。重皎缓缓舒了一口气,看向那女子更光洁年轻的肌肤和稍显柔软的眉眼,还有眉心那颗赤如血珠的红痣,顿了顿,半晌才坐在了榻边,对那张脸伸出了手。

    他带着银扳指的指节就要碰到申氏女的脸颊时,却忽然呆了一下,他手在她鼻息上探了一下,陡然从袖中拿出一只铜铃。铃铛微微摇晃,却并不发出响声,森大胆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铜铃八面,都磨出了镜子似的可鉴,铃角挂的小首不是凤凰,而是烛龙神

    重皎不说话。

    他震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说。

    重皎是多年前被申家送入宫中的,他熟悉申氏族人的相貌,再怎么巧合,也生不出这样的女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荀氏在齐国的本家有流散,申氏找到了一位和荀师相貌极其相似的女人,早就养在家中,可能还打算有别的用,却没料到荀南河身死了。

    索性趁此机会送入宫中,想借此取悦大君。

    却不料大君昨日遇到申氏女入宫,玉铃大作,他看到这样的一张脸,可能迅速就联想到他与申氏勾连,用玉铃的说法欺骗他,只是为了让他相信这申氏女就是荀师回来了

    只是

    重皎心中疑惑。

    若说这女子相貌与荀师七八分相似,是申家使得手段,那玉铃作响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玉铃不可能错啊

    他本来今日想再一试,查清楚这女子会不会被荀师的魂附身,却发现这女子溺水昏迷后,竟然三魂七魄只剩魄在,魂不止所踪

    难道是溺水导致那这女子是不可能再清醒过来的了,就算睁眼,也一定痴傻异常,再无反应了。

    重皎坐在榻边半晌,心里乱作一团。

    是荀师真的回来了还是巧合亦或是申氏耍了什么手段

    这会儿,反而辛翳的怒意,都不是他最先考虑的问题了。

    重皎“大君可有派人惩处或贬位”

    身后巫者摇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还未听说。听有些人说,夫人落水与大君有关。大君还说此女除了这张脸,再无用处,要剥下她脸皮来。”

    重皎咬唇“不可。怕的就是万一,若查明此女不是,到时候不用大君动手,我也会毒死她。申氏也真是逼得没办法了,想借这张脸皮找生路。”

    重皎忽然抬眼看向宫人“若是她身子有什么不对,或是她清醒了,就派人来神祠找我。毕竟是夫人,万不可怠慢。”

    森听到什么“毒死”二字,心头一顿,连忙称是。

    重皎起身,长长的衣摆一抖,光脚大步走了出去。

    在晋国另一端的旧虞。晋王派的人也到了。

    大雪还未停,地上却红了。

    蒋家修的是高门大院,到处都是深深的天井与窄窄的回廊,血因为有热度,洇开的极快,浸的雪团晶莹剔透。一条长长的路,两侧满是红雪。

    一群黑衣甲兵踏过雪,踢开趴在地上的人,朝外走出去。

    院外,一军官模样的男子坐在马上,三十出头,细眼瘦脸,嘴角仿佛挂着千斤重的秤砣,一年见不到他勾唇三回。人像是一把刚打出来的冷刀,干净锋利。他黑帽上落了不少的雪,他正用一块白帛仔细擦拭着佩刀的刀面,帽子下的坠绳轻晃。膝下的马眨了眨沾血的睫毛,似乎很高兴的摆着尾巴。

    “臣等已经确认,蒋家无活口。”

    宫之茕拿白帛又给爱马擦了擦头脸,才又一叠,边角齐整,血痕朝内掩住,放进小布袋,揣进衣领里,抬起眼来“就算是冬天,也不能这样放着,让人都拖出来烧了,放在广场上烧。”

    几个下士抬起眼来,只看着洁净修长的仿佛从来不杀人拿刀的白皙手指牵住缰绳,宫之茕冷声道“狐家呢”

    “狐家没有跑。全族人现在都在宅外跪着呢,说想要见您。”

    宫之茕冷声道“等着见我我又说什么算数的。走吧,你们也上马。”

    几个下士上马,他们不紧不慢的在旧虞城中的道上走。蒋狐两座大宅修的如宫室,宅外的城中路却泥泞狭窄不堪。

    下士问道“刚刚进城的时候,就看到狐家有人早在城门口等着给我们开门,似乎早知事情败露。不过咱们接到的命令是先杀蒋家,就让他们等着了。可这狐家怎么不跑呢”

    宫之茕“跑哪儿去一大家子人,去秦国不能入户,魏国歧视臣邦人,楚国倒是好去处,可自打上阳败后,有不少兵力还在边关,提防楚国再北上进宫,他们那么多人,还能驾车从边关这么多军营眼皮子底下跑去楚国”

    下士“那您说,白矢会不会带几个人跑到楚国去了”

    宫之茕“这谁知道但若真的去了,那就是白矢想亡我晋国了。”

    白矢去了,楚国恨不得晋国大乱,肯定会给他兵力地位,甚至经营名声,把他糊弄成嫡子,然后帮他回晋国。公子白矢进来搅乱一波,不论有没有得到王位,楚国的大军一定会紧随进入晋国。

    到时候,晋国就很有可能被灭国了。

    等他们策马缓缓到狐家门口,就看到几百号人,一个也不少的跪在雪地里。

    为首的男子瘦弱不堪,裹在黑色的熊皮大氅里,远远看去,像是一头饿的半死瘦骨嶙峋的熊。他抬起头来,尖锐的颧骨上一双点墨的眼。只有他一人没有跪在地里,而是跪在一块矮枰上,望见宫之茕策马过来,俯身行礼。

    宫之茕策马走近,没下马。

    “在下狐笠,见过卫尉宫君。”

    狐氏其他人微微抬起眼来,心中有几分惊恐。

    从这群人进旧虞的时候,他们就注意到了,皮甲缀铁扣,统一带黑色官帽,内里的衣服不是五颜六色,而是统一的黑衣。刀剑也都是统一款式,在皮质剑鞘外还有卷须纹。这绝不是普通的士兵。

    听狐笠一说,众人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晋王近卫。

    卫军的首领,便是卫尉。与他国卫尉多在宫中不大出来不同,晋王不但将卫尉带在身边,也多交由他们去办私事,黑甲军队的数量虽然不多,但若是见到,必然是有大事发生。

    他们这穷乡僻壤小地方,还是头一回看到近卫。

    但是看到了,估计距离头点地也不远了。

    宫之茕虽替晋王做事,却不常在人前露面,在曲沃都甚至有些贵族叫不上他的名字,这地方的族主,竟知道他的姓氏。

    宫之茕挑眉,策马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狐笠身前摆着一个长托盘。长托盘上明显摆着三个脑袋,用白帛盖着。

    宫之茕轻笑。想也是狐家想推出几个罪人来挡罪。

    却看着狐笠缓缓起身,从矮枰上起身,踏雪走过去,拥着大氅掀开白帛“狐女芙,与子凿函,女珪。”

    宫之茕挑眉,低头看去。

    托盘上一个神色痛苦的年轻女子,和两个小儿的脑袋。大的孩子不过五岁。

    宫之茕走近几步,又从另一边的衣襟中掏出一块新的帕子,掩鼻靠近,蹲在地上仔细端详。

    他看清楚那两个小儿的五官,猛地想到什么,略一惊“这是”

    狐笠拥着大氅低头“是公子白矢留在狐家的一子一女。这是我的女弟芙,公子白矢私称她为夫人,但白矢既是被驱逐的公子,她也便不算什么夫人。”

    宫之茕缓缓起身“心够狠啊。”

    狐笠低头“若我狐氏满门抄斩,他们也是要死的。宫君,狐氏九族都在这里了。”

    宫之茕又在那儿叠帕子,不瞧他“你知道大君仁慈了”

    狐笠被风吹的身子仿佛斜了,他咳嗽着,以手捂嘴,腕上挂的灰色玉龟露了出来“本不知。狐家数百人,都换作素单衣,跪在这里,就是为了方便卫尉带人将我们斩首。”

    宫之茕挑眉,看向狐笠裹着的大氅。

    狐笠露出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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