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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8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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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8活着出来 (第3/3页)

的。

    “都安排在储秀宫了?”

    “回娘娘,都安排好了,一共一百三十六人,听内务府的意思,如果没有大的问题,应该都会留下。”

    端木徳淑点点头,后宫虚设,是该多留一些,碍于皇上要求,这次亦没有大选,只有区区一百认三十六人是少了一些。

    “行了,带下去吧,让下面的人尽点心,不要亏待了这些姑娘。”

    “是,娘娘。”

    戏珠见人走后,上前为娘娘捶捶肩:“娘娘,您这些日子可辛苦了,以后等四妃充盈了,宫里热闹了,娘娘就不用太费神了。”

    “是啊,各宫没有主位,总是要多看顾些,本宫让你跟阿静说的事说了吗?”

    戏珠手法不停:“回娘娘,奴婢说了,静夫人说她不善于俗物,怕管理不好,没有答应奴婢。”

    “什么管好管不好的,烦心事自有下人操持,她只要看管一二就可,何况只要用心什么不能学会,你也别问她了,回头把针线这块交给她管,就当打发时间了。”

    “娘娘真是照顾静夫人,就怕静夫人是觉得做不好让娘娘失望,或者做错了什么,娘娘不好说教,让娘娘为难,娘娘何必非静夫人不可。”

    端木徳淑看眼戏珠。

    戏珠不太懂这些,她知道自己不太灵光的,平日也不如明珠机灵,她能一直在娘娘身边伺候,不过是仗着资历深一些而已,所以难免经常问一些傻问题,问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端木徳淑笑笑:“去给本宫泡杯花茶来。”

    “娘娘又嫌我,奴婢去泡还不行吗,免得又问些傻话,污了娘娘的耳朵。”

    端木徳淑摇摇头,她能有什么安排,单纯怕阿静无聊而已,难道她还需要用一个位置回报一个人,或者怕自己出事没有人陪她连坐吗。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位置,她是看阿静做事细腻,人也有耐心,觉得那个位置适合她所以便给了她,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品易……”

    “奴才在。”

    端木徳淑指指肩头,戏珠上了上手,还真觉得肩膀不舒服了。

    品易立即上前,手指落在皇后娘娘单薄的肩上,十根指腹搭在上面,指腹静立了一瞬后,轻缓的转动,并不急着用力。

    品易手指圆润,指甲依照惯例不会超过指腹,品易的手法是专业练过的,是宫里的祖传手艺,拇指扣在穴位上不加力度,其余八根手指腹顺着肩膀的穴位线从中经向后。

    讲究聚拢了浊气后缓缓从末颈空穴放出,郁结的僵硬部分就像凝滞的小水珠,一点点的推开融化,让颈项重新焕发生机,细胞重新自主多次呼吸,达到自我给氧,肩膀舒适,头脑清晰的目的。

    品易不能算最精通这项指法,但是也是从师父那学来的伺候过几代皇上的手艺,自然也深的真传,聚拢、疏散的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

    一股暖流随着品易拇指抬起从左肩膀顺着穴位线瞬间疏放到手指尖,仿佛被瞬间的轻灵取代。

    端木徳淑惯会享受,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半依靠在他腹部,专心享受此刻的舒适时光。

    戏珠泡了花茶进来,看了娘娘一眼,又看了她身后的品易,放下茶水后,便搬了板凳坐在末尾做未完成的针线。

    一时间殿内静悄悄的,只有各自忙碌的声音,和娘娘越来越轻的呼吸。

    一盏茶的功夫猴。

    戏珠做完手里的里衣袖子,抬头看眼没有动作的娘娘。

    品易手法非常轻,几乎已经卸了全部力道,不敢饶了娘娘睡眠。他不是贴身奴才,没有自主违逆主子命令的特权,如果娘娘能睡到天黑,那他便要站到天黑。

    戏珠起身为娘娘批上一件薄薄春毯,继续坐回去忙手里的针线。

    明珠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看眼戏珠手里的活,与自己做的另一只袖子正好配对,差不多过两天这套里衣就要做好了。

    然后才看向睡的香甜的娘娘,轻声问道:“睡多久了?”

    戏珠声音也很低:“有一会了,娘娘这些天伺候皇上有些累,让娘娘多睡会吧。”

    明珠上前两步,看了看品易后面,又看看靠枕的位置,见没有能支撑娘娘的枕被,何况移动娘娘,难免打扰娘娘睡眠,还是让品易这么站着吧。

    戏珠观察完又回来看戏珠手里的衣服:“我把剩下的半边取来,你一起缝上。”

    “嗯,去吧。”

    ……

    乾心宫内,水沫儿打扫完偏远的庭院,坐在石阶上神色忧虑,与她同期被送到这里的人昨天突然死了两个,是不是皇上想起处理她们了,或者皇后想处理了她们,毕竟她们这样的出身看了总让人腻歪。

    水沫儿握着手里的扫帚,微微害怕,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还不行吗,必须要死吗?她真的不想的。

    水沫儿垂着头盯着脚下的石阶,她不可以就这样的认输,她还不想死,她还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她要活着,她一定要活着。

    水沫儿起身,摸摸怀中仅剩的一枚镯子,成败在此一举。

    黄昏时,天青色的雾霭中,亭台楼阁掩饰其中,影影绰绰边边角角消失在雾气渐浓的笼罩中,零零星星的更鼓声从仿佛隐隐传来,皇宫大内的灯火灯火熄了一半,只有主干路上的烛光在浓雾中明暗闪烁。

    水沫儿换了一身薄纱,春夜的寒气落在她身上,她似乎毫无所觉,只是僵直着单薄的身体靠在寒颤的孤灯下,发尾凝成了水滴,裙摆上都是露气。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她那枚珍藏了又珍藏的镯子并不能给她带来多详尽的消息,或者这根本就是一个假消息,皇上根本就不会在这样的天气出来,更不会经过这里。

    她过了今夜将会一无所有,甚至不用担心生病吃药被赶出宫的风险,她这样的人早该死了,是她贪图生死,摇尾乞怜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不怨天尤人,也不自认凉薄,只是时不待她,她只能如此存活。

    水沫儿握紧手里的长笛,其实长笛怎么吹她都要忘完了,多年不用的技艺,现在才发现它是唯一能让她心安的东西。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马上就到熄灯的时间了,皇上不出来便不出来。

    云雾见依稀漏出一丝明月,洒下零星月光。

    水沫儿仰着头,比月光还洁白的肌肤在夜幕中反复散发着淡淡的光,绒毛上细细的雾气笼罩着她如梦似幻的脸,好似被偏爱的仙子。

    死之前能见见这月色也好,她荣辱办生也该知足了……

    突然,穿过仿佛结成网的丝丝雾气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净鞭声,皇上会走这条路吗?

    水沫儿觉得自己脑子明明转着,人却呆滞的靠着墙给不出一点脑海中的回应。

    江山已经改了,把往昔种种牵挂随着她的生死归于尘土又怎么了,何必执着,何须执着?为什么执着?

    烛光汇集的长龙一点点靠近,硬生生驱散了雾气的阴霾,仿佛这一刻老天是偏爱她的,给了她再一次挣扎的机会,谁知道这一次的宽限期又有多久呢?

    水沫儿手指已经僵硬,突然不想出去了,可肢体此刻仿佛先于意识动了,脚步随着多年的记忆起舞,再现她曾颠倒众生的一舞。

    水沫儿心中苦笑:看吧,她还是贪心怕死的,即便托着人一起下地狱可以求得长生,她也是下手的,她就是刽子手,根本不是她年幼时心无旁骛的跳出来的月光曲,不是翩翩而飞的羽化双翼。

    她的追求早变了,怎还能跳出当年的神韵。

    水沫的动作渐渐的慢下来,直至彻底停下,站在月光下的凉亭中,握着先帝因为一见赠与她的木笛,等着被拖出去的命运。

    宗之毅看着凉亭中的身影渐渐停下来,像水州上浸水新出的娇荷,在开满各色牡丹的庭院里溶晕了月色,她依旧是美丽的,可她更像从枕上醒来的人,明明春意还在,梦境却仿佛再找不回来的清醒,所以连最后的甜蜜不想挣扎了。

    宗之毅叹口气,伸出手。

    水沫儿还呆呆的站着。

    赞清现在真不想参与这些破事,尤其皇上跟皇后以外的女人,谁知道这些女人能活多久,而这个还和其她的不一样,这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啊,宠妃都危险,实在是……

    不过,他首先是皇上的心腹。

    赞清给身后的人使个眼色,回头让他知道哪个王八羔子瞎说话,他非打断他的腿不可,这里何等偏远,皇上不过是心血来潮想看看生母曾经住的地方,这样没有条理的事,竟然半路能碰到先帝宠妃,打死他都不相信是巧合。

    水沫儿经人提醒抬头,触碰到皇上的视线时,仿佛冰封了万年的冷雨突然融化,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流出,重新温暖了她冰冷的神经。

    木笛掉在地上,她提起裙摆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宗之毅拍拍她的肩:“好了……多大的事……”

    水沫儿声音天生纯柔:“对皇上来说当然不是大事,可对奴婢来说……”水沫儿努力让自己微笑,抬着头看着能护她周全的男人:“皇上就是奴婢的全部……”

    宗之毅任她靠回怀里,只是觉得今天的雾霭浓重的让人心头都阴郁起来……

    宗之毅从外殿回来,临近乾心殿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眼赞清。

    赞清迷茫的垂着头等着吩咐。

    宗之毅考虑再三,还是开口道:“给她换个身份,放储秀宫慢慢熬资历吧。”免得这样不清不楚乱了后宫规矩,让妩墨难做:“尤其给她换个名字!”

    “是,皇上。”

    ……

    ------题外话------

    有二更。

    秀女进宫,肯定涉及到很多人家,大家记不住就记不住了。为了让大家有一个相对明白的认识,一会再更一张小仙十三岁的暗恋和茶话会,哈哈哈j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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